蓝莲花，我的青葱岁月

翰宫

　　蓝莲花
　　一
　　我很近视，可是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戴眼镜，天天眯着眼睛不想看清楚身边擦身而过的每一张面孔。我背着一个黑色的软皮书包，里面塞满了我喜欢的书：苏童，安妮宝贝。还有我的CD唱机，高速旋转的是NIGHTWISH的OCEANBORN.我很喜欢stargazers， walking in the air还有sleeping sun.一张重金属的摇滚碟。里面古战场的恢宏和气势，激烈的撞击声和Tarja的犹如神圣的光芒穿透浓密的云层的声音。几首激烈中间穿插的风笛和钢琴的舒缓的歌又让我像进入的鸟语花香的桃花源，总是让我感觉很平静。
　　我知道我身边的同学根本就不会知道他们，他们问我听的是什么，我摘下耳机给他们，他们塞进去马上又摘下来，露出很微妙的表情。我的网名是水妖，一个让人听了害怕的名字。所以从来不会有陌生人来找我聊天，我不会是一个淑女。现在我也不挂**了。晚上上玩自习以后我会翻栏杆进操场跑步。我很喜欢跑步，stargazers给人的感觉是叫人不要停的那种激烈跑步也是那样。我很喜欢跑步是因为我很喜欢流汗时候的那种身体火热的焦灼感，还可以随便的流眼泪，谁也看不见。我清晰地记得重庆森林里金城武的台词，他说他每一次失恋都会去跑步，把身体里面多余的水分蒸发掉，这样就不会有眼泪。他很痛苦，电影里他的样子却一直在笑。王家卫很残忍，总是制作这样的场景。安妮宝贝说深刻的感情注定彼此折磨。电影里的金城武是那样，现实中的张国荣也是那样。很多电影里的很多寂寞的灵魂都折磨得疯掉或者死掉。
　　现在我喜欢坐在阅览室里看牛津字典和专业书，一种很平静的内心没有波澜的状态，没有激烈，没有愤怒，一切都很自然。
　　二
　　我叫谢绎，个子瘦小，所以身边的同学都叫我小孩。平时很安静，不喜欢说话，跟人说话的时候距离要很近，因为我的声音很小。我喜欢运动，奔跑的感觉让我觉得充满了力量。很多人都把我当小孩子看待。哥们那样，小女生也那样。我知道我有很多爱，家里人给了我很多，朋友们也给了我很多。但是我一直都没有女朋友，她们都把我当小孩看待。我的网名是翔，一种飞起来的自由的感觉。个性签名里写的是一个不懂得什么是爱的笨男孩，我自己有的时候会觉得有一点无奈。水妖告诉我这句话让她觉得我从外到内都很纯净。
　　水妖总是独来独往，背着一个黑色的包走路走得很快。她是在网球课上认识我的，而我很早就记住她了。她上课的时候不怎么动，总是一个人坐在树荫下，个子很高而且很瘦，很多时候我都看见她双手抱着膝盖把头埋进去。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她。牛仔裤，粉红色T恤，尽管只是在路灯下我还是看见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眉毛很浓没有修过的迹象，没有任何的化妆，头发很短很柔顺，在晚上的风里吹得飞起来，一看就知道洗得很干净。而这样的女生在我们学校已经很难看得到了，那些女生的头发除了直板就是卷卷毛，眉毛都画得一个样子，很细的镰刀的样子一直弯进头发里。那时她抱着一本刚买来的牛津字典。我们同寝室的人叫她，我拿过来看，我说很可能就是盗版，她说不会吧。我把书还给她以后，她转过身就走了，走得很快。同寝室人想跟她说话已经来不及了。他说她在我们系里应该是很漂亮的了。我说那字典一看就是盗版的。那是大一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想她不会记得。但是我不会忘记。她的头发在风里面吹得飞起来。
　　上了很久的网球课以后她叫一个男生要了我的**号。开始我被吓坏了，她像一朵迷离的花让我晕眩，他们班人都说她很个性，对人爱理不理。可是她在网上跟我说很多话，在路上碰到的时候她会露出很明亮的笑容跟我说你好。我知道她不怎么和男生说话，我很开心，尽管每一次我都紧张。她不像其他漂亮女生，身边总是有个男生陪伴，她总是一个人，很高的个子背着包塞着耳朵在学校的路上穿行。我记得第一次跟她聊天，她说我很阳光，她说我打网球的时候很好看，她总是坐在树荫下看我打球。我说好看就看吧，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一种感觉好像有团火焰在我心里燃烧，很热烈，但是我觉得还很甜美。她说我很像小孩子，她还叫我小孩。我问她谁告诉她叫我小孩的，她开始哈哈大笑，说别人也那样叫你啊，我真是个天才。第一次我很厌恶小孩这两字。
　　后来水妖总是发给我很多歌词，一些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乐队和歌手写的，里面充满了绝望和迷幻色彩，我知道了她一直塞在耳朵里的是摇滚，激烈的让快乐的人呕吐的吼叫。
　　她跟我说过的歌我在网上找过，我听了三遍以后头很痛，耳朵被炸得像马上要聋掉。
　　有的时候她会叫我同她逛街，在路上她会跟我说很多她看过的故事。苏童小说里绝望而坚强、愚蠢善良坚贞的女人，郭敬明优美的文字和浓烈的感情还有她很喜欢的NIGHTWISH的歌。我不怎么看书，我总是在运动场上，我喜欢奔跑起来流汗的快感。所以她跟我说话我也总是很静，只是发现弥漫在她身上漫无边际的孤独，她不是一个现实的人，看很多书，听她想听的东西。
　　我记得有一次跟她在街上走，碰到一个母亲哄她赖在路中间不走的女儿的时候，她停下来看了很久。而我在旁边看着她，我看见水妖眼睛里面闪着很亮的光。还有一次她在珠宝行里看金戒指，营业员说这个柜台的是专为中年人设的，年轻恋人的应该在那边。她说没有关系，随便看看。我说带我来这里，不怕我有企图吗。她敲一下我的头说小孩子不要乱想，我给我妈挑个戒指。
　　那种时候我总是觉得认识她我在劫难逃。
　　三
　　他叫谢绎，有很干净和明亮的面容，轮廓分明，笑容甜美像一个孩子，他的同学都叫他小孩。开始找他聊天的时候我也叫他小孩，他就是一个孩子，纯净得没有半点尘埃。第一次和他说话我说他是我在我们系里见过的最阳光的男孩。他听见以后说了一句不会吧，然后我看见他脸上很明显的不好意思。我知道他平时不怎么说话。在一个我很喜欢的小作者的书上我也经常看见一句话说：我很喜欢沉默的人，因为他们善良。我也是，很喜欢沉默的人。他喜欢运动，我总是看见他在网球场挥汗如雨，在足球场上狂奔。有的时候出去打开水，我会在操场外的栏杆上站很久，就是看看他在球场上挥拍击球样子。
　　我总是跟他说我喜欢的书和歌。我知道他是一个快乐的男孩，一个简单的喜欢运动的男生，与世无争的人。我知道他不会喜欢我喜欢的东西，可是我喜欢跟他说话。跟他说话我很惬意。别人都叫他小孩，我也是。如果他不像小孩子我也不会和他说话。我怕一些事情处理起来很麻烦，我这四年不会恋爱，我觉得跟小孩在一起永远都不用担心。他不喜欢我叫他小孩，但是我一直很固执。跟他说话让我想起我以前风风火火的生活，疯疯癫癫的跟同学吹的牛皮，无所顾忌的在家里的叫嚣，欢欢喜喜的不做家庭家业等着老师说你还是女孩子吗的日子。小孩就像一杯水一样让我觉得纯净。跟他说话我很随便，很自由，也觉得很安全。跟他聊了很久了，他还陪我逛街，跟他在一起真的很开心。他很静，一般都是我有说不完的话。
　　我从不跟他说我自己的事，那些事情太沉重。今天我打电话回家妈妈告诉我姐姐嫁人了，现在去了厦门，妈妈说别人家的人了。听见我妈那样说，我挂下电话就开始难过。姐姐结婚以后都去厦门了才告诉我。
　　那个我要叫姐夫的人很矮，腆着个肚皮。姐姐曾经跟我说过矮的男人叫冬瓜，高的叫电线杆，胖的叫猪油，瘦的叫排骨，而这个姐夫是冬瓜炖猪油。她跟我说过她最厌恶那样的男人，尤其是有个肚皮的穷得只剩下钱的人。可是她现在要和这样的人朝夕与共。我妈总是跟我们说其实家里最有天分的是我姐姐，从小就很聪明。我想起很久以前我姐姐刚出社会给我写的一封信，她说看见我妈四处借钱却空空而归，她就有意的堕落了，她叫我要好好努力，她出来了就什么都会好了。我不知道她在外面打工的七八年是怎么过来的，只是想起我高中毕业以后的那个暑假，自己在深圳工厂里的流水线上汗流浃背的每个白天和加班的每个没有尽头的夜晚，下班以后一个人沿着那条很黑的两边满是灌木和荔枝树的公路走，从大墈村一直走到西丽湖的每一次恐惧。白天那是一条很干净，很安静、漂亮的路，晚上却很恐怖。开始的几天我姐姐会来接我，然后我很累的时候也照样很兴奋的跟她说我的心情。后来就我自己了，我说我一个人可以的。她和我一样要加班加到很晚。可是第一次一个人从那条黑森森的路上走到西丽湖的时候我抱着我姐姐哭了，我记得我是趴在她肩膀上身体一直颤抖的。我姐姐拍着我的肩膀说不要紧不要紧，明天我们就不要做了。后来我还是坚持下来了，整个的一个暑假，疲惫、恐惧、坚持和勇敢。我总是在想我姐姐15岁一个人出来是怎么度过那些岁月的。
　　我很幸运，在那个漫长暑假的午夜里没有一个人的那条黑压压的公路上我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过来了。我不知道我姐姐那么多年在外面是怎么过来的，她现在都说自己是老江湖了，说的时候脸上很得意的表情，可是我却总是看见她眼睛里刻下的厚重的忧伤，每一次看见我都会很难过。我想起我辞工以后的那个暑假的最后几天，我和她在车水马龙的街上走。两边的楼很高，抬起头看到顶脖子会像抽痉了一样的痛，身边急速的驶过一辆又一辆轿车，我姐姐说以后我们一定要在深圳很有钱，买车买房，买不起大奔买一辆丢人现眼的桑塔纳也可以。然后我说好，我们以后要花钱花得随心所欲，花得别人说真他妈的现在富婆可真多。她看着一辆又一辆驶过的轿车告诉我什么标志是什么牌子。我看见她脸上的沧桑心里特别难过。她只比我大三岁。
　　这几天中午睡觉我总是做梦，做梦做得天昏地暗，睡着以后就很难醒过来了。我总是梦见我妈那张很疲惫的脸和满是水分的眼睛还有趴在店里很油腻的饭桌上睡觉的身影。我梦见以前的场景：我妈声嘶力竭的说：你们还记不记得我剪掉头发给你们买凉鞋。说着的时候她的手指叉进头发里撕扯着蹲下去。她以前是生产队里小有名气的美人，我见过她的一张19岁时的黑白照，很明亮的笑容，比我们所有的姐妹都漂亮。可是她这一辈子连个戒指也没有戴过。现在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有些记忆变得异常清晰总是铁马冰河的闯进我的梦里。
　　我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说话的，现在我总是一个人，我记得以前我身边也总是会有很多朋友，我会很玩世不恭的跟他们说很多很好笑的话。现在不了，现在我总是一个人坐在图书馆里看英语字典，读专业书，看苏童，郭敬明，安妮宝贝，听歌。我不喜欢我的专业，很乏味的机械的工科。但是我很努力的在学，我没有别的女生的风花雪月和柔情蜜意。我很喜欢幻城，那个把弟弟当作天下来保护的卡索，为了哥哥的自由不惜一切的樱空释，我很喜欢他们。浓烈的感情让我热泪盈眶。我也很喜欢夏至未至，喜欢里面的爱情。我背包里装了很多书，看得最多的也还是专业和英语。我那天看到一句话说我们都是和自己赛跑的人，为了明天的自由要把今天的自由碾碎在脚踏实地的虚无里。那一刻我真的想哭。然后我给自己几秒钟难过再义无反顾的看专业书。
　　四
　　那天我打开电脑，水妖和我意料的一样在线。她还是象以前一样和我很多话，可是那天下线以后我就很难过了，真的很难过。
　　我今天看见你了，穿一双拖鞋像打麻将的混混。
　　懂不懂得休闲啊，很舒服的。你的那个stargazers我听过了，很吵。
　　以后不要再听了，听walking in the air.也听过了，有风笛，钢琴，很柔美还有很圣洁的样子。
　　奇怪了，今天怎么这么聪明，会评价了。
　　有个问题问你你要好好回答。你那么漂亮，为什么没有男朋友？
　　没有恋爱的欲望。
　　如果有个你很喜欢的男生想击起你的欲望呢？
　　我会远离他，我厌恶他们那样。
　　…………
　　也包括我吗？
　　你不会的，呵呵，我知道你不会找我恋爱才找你聊天的。？，就因为我像小孩。
　　是。
　　…………
　　我真后悔当初同意你加我了，我真的很后悔。
　　你要是那么讨厌我就把我拖掉好了。
　　…………
　　我不会等你把我拖掉，免得你连个绅士都做不了，以后碰到你我不说话就是了，不打搅你就是了。很晚了，你睡觉吧。
　　可是这样我会失眠的。
　　那天晚上我真的失眠了，胸口一直堵着很难受，关掉电脑我就躺床上了，眼睛盯着天花板，有个哥们凑过来敲我的头叫我出去踢球，（我们总是在晚上10点的时候出去踢的）我双手很用劲的把他推开了，掀下被子盖住头对他说了一声滚。后来我室友跟我说那天晚上吓死他了，以为我疯掉了，他说我说那个滚说得很大声，而我的声音一直都很小。以前从来不这样的。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我碰到她了，然后我把头低下去不敢看她，可是我感觉她的眼睛还是盯着我看。我窘迫极了。然后我走得很快。可是她还是走到我的面前说谢绎你好，她还是像以前那样露出很明亮的笑容。我记得我也是想笑的，但是笑不出来，脸上的肌肉动了一下，我想那一定很难看。
　　五
　　小孩肯定会很难过，我跟他说那么多他的优点的同时又跟他说我很厌恶那些要和我恋爱的男生，我记得他很无辜的跟我说了一句也包括我吗。当时我说你不会的，我知道你不会跟我恋爱才和你聊天的。我不知道他是怎样的感受，只是我做了很大的错事。
　　我真的让他难过了，叫他的时候他没有抬起头来露出很迷人的笑容，而是面孔像抽痉了一样的很僵硬。我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看了一下我叫他以后的表情，面孔有一些发白，下巴向一边撇，很生气很倔强的样子。我看见了他眼睛周围的阴影。那种表情突然之间让我觉得他并不只是简单的干净和明亮，而是有很多野性和不羁，还有霸气。其实他和我一样，是一个20几岁的大人了。
　　很多天我都开着**，可是他没有上线。很多天以后，我看见他的头像闪了一下。十分钟以后他开始说话真的不说话了在等你说，你失眠了吗有那天你的笑容一点都不迷人那不是笑，是抽痉看见我就抽痉，天啊，你在摧残祖国的花朵………
　　其实你的表情让我觉得你有种霸气我是男人………
　　stargazers，。 walking in the air还有sleeping sun……后面两首都很舒缓，别把自己封得太死了，其实你喜欢安静，不要再听那些吵死人的歌了
　　说完这个他就下线了。关掉电脑我躺在床上再也无法平静。我的CD唱机是姐姐给我的，我读大学收到的唯一一份礼物。临行的时候她跟我说班德瑞很好，听那种音乐会很舒服，她跟我说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过得不要难过和孤独。她给我买了班德瑞的专辑。有一度我也天天听，那真的是很舒服的感觉。可是我什么时候开始听摇滚了我也不记得了。我还记得第一天听，听了一整天以后我是吐了的。我以前一直都是一个快乐的人，而现在我好像只有在那种喧闹和打击声里面才能平静下来安静的看书。
　　跟小孩说那么多应该是错误的。我把他当作一个小孩子，可是他毕竟还是和我一样是大人。感情那种无形的东西永远都不会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那天灯塔出现是想跟他解释的，可是终究觉得说不清楚。我想说得越多只会越错。他不要误会才好。她不要难过才好。
　　以前在电脑上写作业的时候我会把**挂在上面，现在不了，我怕他还会出现，他出现我怕还会跟他说话。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不要有牵连，有句话说我们有太多牵连就会对未来无能为力。我也没有太多时间去想一些事。一个人不能太贪心，既想要自己很喜欢的人总是陪伴自己又不让不让他对自己动心。无能为力的时候就只能远离。
　　机械的生活还是可以过的，没有什么日子是不可以忍受的了。舍弃是仅有的出路。
　　我们都是和自己赛跑的人，为了明天的自由要把今天的自由碾碎在脚踏实地的虚无里。小孩怎么会明白。
　　六叫她不要再听那些吵死人的歌以后我就下线了，我想这是她把我当朋友以后我唯一能做的，她要快乐才好。我想我以后也不会再上网听她说话了。陷进去是最愚蠢的，我不要那样。和她逛街听她说她的歌和故事都会成为回忆，一切的一切都会是回忆。她把我当成一个小孩子我应该很清楚才对。
　　她说的苏童的书我看过了。枫杨树山歌，里面有很多血液的腥甜味。那个蒋氏的故事让我突然的感觉自己的内心四分五裂了，那个被男人抛弃的女人，那个把六个孩子养大了最后又死得只剩下一个的女人，那个没有坟地只能把死去的孩子扔到河里的女人，那个为了生存又在满是尸体的河边和别的女人争夺马齿苋的女人。
　　我还是要回到我自己的快乐的生活。下午网球，晚上足球。挥汗如雨，呼吸自由。有些事情是我承担不了的。我不是一个不懂得什么是爱的笨男孩了，我懂了。以后的生活也许会很好，没有了那种躁动，也许我真的就会成熟起来。
　　水妖跟我说过一篇文章叫一梦三四年，我看了。两个很好的人最后擦身而过的时候女孩没有看见男孩，男孩转过墙角的时候鼻子酸得直想哭。我不知道以后我会怎么样，她会怎么样。
　　七
　　现在晚上我会出去跑步，每天晚上跑很多圈，那个红色的塑胶跑道上每天都会有我的身影。开始的几天我跑三圈以后胸口会呛得厉害，那时候我跑完以后会很难受，而现在我可以一下子跑十圈，而且速度很快。现在我跑步已经可以体会到金城武跑步的快感了，汗水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全身象被焚烧的感觉。他说身体多余的水分可以蒸发掉，而我的身体却像一个灌满了水的软瓶子，怎么跑都还是有汗水和眼泪。流眼泪也无所谓。我流眼泪的时候没有声音，跑完以后大汗淋漓的，眼睛再湿润都没有关系，别人看不见。我一直都坚持着。小孩还在跑道中间的足球场踢球，而我也不再看他了，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很久了。他真的只是看起来像小孩，但是一些事情他做得很对。我也不能那么自私。我现在很平静，依然听NIGHTWISH，但是只限于那几首舒缓的了。没有了浮躁。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去想。只是希望姐姐要好，妈妈要好，我自己也会好，小孩不用说也会好。我会好好学东西把自己全身都变得闪闪亮亮的然后勇敢的投入世俗。想起一句话：我一定会回来，带着满身闪闪亮亮的时光，然后告诉你我的天堂。
　　八
　　水妖现在总是会翻栏杆进来跑步。现在她晚上会跑很多。我还是像以前一样，下午网球，晚上足球。她现在已经不再往我这边看了。我还记得以前她总是看见我以后露出很明亮的笑容叫我谢绎，我说过我不喜欢她叫我小孩，她很长一段时间都一直叫，可是我叫她不要听摇滚以后她就叫我谢绎了。然后我会点一下头。然后我们擦肩而过，没有更多的语言。我记得这样的时间持续了很久。几个月以后她就没有再叫了。然后我看见她很高的个子眯着眼睛好象什么东西都没有看见的从我身边走过。我还记得她从我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我心里的难过，胸口和腹部闷闷的像有一场爆炸，脑袋嗡嗡的像要裂开来。可是我终究还是坚持了。
　　我总是在足球场上看见她一个人一直跑一直跑，我看不清楚她的面孔，但是我知道她的衣服肯定全部湿掉了。我想有一些记忆真的会慢慢的抹掉，然后象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那天我坐在宿舍里的写字台上看书，很累的时候抬起头看见一张许巍的歌词就随手拿过来看，里面居然有一首歌叫水妖这冬天充满阳光可我依然迷茫，我听到你的歌声随风飘荡，你站在水的中央让我充满幻想，你让我进入水底长发会永远不脏，这诱惑让我向往这歌声给我幻想，我却总回头留恋岸上风光。
　　这夏天没有阳光我还站在岸上，河水已经干枯不再流淌，听不到你的歌声只有风声在响，看不到你的身影，今昔梦在何方。
　　无所谓什么坚强无所谓什么悲伤。
　　我从来都是这样没有方向对于水妖，我好象什么都不懂。
　　九
　　我现在不会再有那种感觉了，没有方向。我现在方向很明确。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并且为了实现它我会不惜一切。我不要留下遗憾，在没有阳光的夏天里想自己失去的机会。那个樱空释，为了哥哥的自由不惜一切。我不会有他那么惨烈。有一天我可以和我爱的所有人在深圳的街头，在所有灯红酒绿的霓虹闪烁的城市里的街头横冲直闯。我会看见他们咧着嘴呵呵的笑。家里人可以等得到。
　　什么无所谓坚强，无所谓悲伤。我会很坚强。我没有再看那些文学书，我也不用再听那些摇滚乐，我现在可以和所有人一样看着机械的复杂的电子书和机械书灵活的用我的头脑。跑步真的很好。我可以忘记很多事。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感到彷徨，当你低头地瞬间，才发觉脚下的路。心中那自由地世界，如此的清澈高远，盛开着永不凋零，蓝莲花。
　　许巍的歌词，蓝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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