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素食主义者”的青春梦

广徽晨

找最好的伙伴一起工作，好想法一天即可上线;信息连接成森林，让枝桠找到彼此。
    百姓网CEO王建硕：
    人物肖像
    1977年生的上海交大自动化系毕业生王建硕，如今还免不了每天在徐家汇的交大校园里晃悠。没有教授的职称，却在沪上各大高校里为MBA上课。作为百姓网的CEO，王建硕坚持把公司开在母校里，就是这个加上扫地阿姨都不足百人的小公司，做成了一个月活跃用户数过亿、月新增信息量超过千万条、覆盖全国367个城市的全国最大的个人分类信息网站。
    你想问：他是怎么做到的?吃过两个月素但最后却还是食肉动物的王建硕或许会告诉你：不想着赚钱，不急于上市，不忘记初心。而记者却以为，或许是20年前最初接触互联网时领悟到的免费和分享，才练就了这个少见的互联网素食主义者。
    钱：免费多了也能生钱
    有人叫他是中国最早的自媒体人。如果你用百度搜王建硕，会发现早在2002年就开始写英文博客的他，当初本着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互联网原教精神，在博客上写了不少英文的本地生活指南，包括在中国打火警电话多少、打急救电话几何……这些对中国人来说是常识对老外来说却能救命的信息，最终让坚持写了10年博客的他粉丝量过百万，也让当时的全球电商大佬eBay找到了当时还在微软的他。2005年3月1日，eBay在全球80个城市推出了线上分类信息站点，其中的中国版客齐集亮相，王建硕出任项目负责人。第一天上线，当天只有7个帖子，其中5个是王建硕自己发的，2个不知道是谁发的;到2008年，客齐集改名百姓网，由外资全资子公司转变为中国本土创业公司，王建硕出任百姓网CEO至今。
    没有了亲爹大腿可抱，当时不少人对这个中国第一个分类信息网站的命运担忧。但实际上5年后，百姓网已覆盖全国367个城市;而从全行业看，相比2006年全国有3000多家分类网站，现如今也只剩下百姓网、赶集网和58同城这三家。其中，百姓网到底靠什么赚钱?我们最重要的举措就是加大免费力度，比如：4月份开始放开信息发布的权限，每个用户由原来的每月每个类目只能发2条信息，开放为每周上限500条，基本等于无上限，甚至包括房产管家和招聘管家在内的2个营收重磅产品，也有每9个月一个免费周期，王建硕答得让人出乎意料。
    那免费了百姓网还能靠什么赚钱?记者反问。我们的盈利模式很简单，还是发帖免费、置顶付费的盈利模式。比如每天仅仅二手车就有4万辆在百姓网上挂牌出售，相当于有的二手车网站的全年发布量，如此庞大的市场里只要稍微收一点，积少成多、积沙成塔，就会出现规模效应。
    人：自由散漫的人不离职
    从另一个角度看，我们公司小而美，9年还不到100个人，以一敌百，运营成本低啊!王建硕说得越发乐呵。实地考察，在现场看到的是一群和王建硕一样的技术控。这里的技术控们早上到班不用打卡，早午晚外加下午茶一天免费吃四顿，出门办证、快递、交水电煤，公司的阿姨帮搞定，开放式办公，你哪怕躺在地上也没人管，墙上可以乱涂乱画甚至贴上自己在外面鬼混的大头照，每个人都可选全新的苹果Mac笔记本，每个人的座椅都和老板一样是比一般办公椅更懂人体工程学的近6000元一把纯进口Celle牌。此外按照某员工的个人体验，而且在这里没有森严的上下等级，谁都可以坐在老板的桌子上讨论一个新产品;没有繁冗的做事流程，好想法一天就可以上线;没有苛刻的管理制度，可以边喝啤酒边写代码。
    王建硕承认，谷歌式的福利总是让他欲求拷贝。一个小的团队，你最好找最好的伙伴，因为最终你的工作会和他们平均。对于一个CEO来说，最好找最聪明的人，因为最终你是你找来的所有人平均值的代言人。王建硕喜欢在博客里这样换位思考。这堪称百姓网工作氛围的理论依据，有很长一段时间，离职率都低于2%。
    网：用户的需求最大
    上传统黄页打广告要付钱，上百姓网打广告却好比贴易事贴。作为一个可免费打广告的民生网站，二手物品交易、二手车买卖、房屋租售、宠物、招聘、兼职、求职、交友活动、生活服务信息等等，都是百姓网上的热门类目。现在有70%的百姓网用户，会用手机直接拍照分分钟发布。至于信息真实与否，网站会有审核机制，同时也鼓励买卖双方同城见面，交易更有保证。
    每天在百姓网上这么多人来人往，百姓网以后会不会把人群养肥再宰，做成分类广告领域的天猫?收费不是我们的理想。试想一下还有海量的二手商品都躺在无数家庭角落里，还有很多老百姓找不到自己想要的工作!虽然百姓网一直是盈利的，但我们不需要赚那么多的钱。王建硕直接抗拒谈钱。
    既然不愿意狠赚用户的钱，那什么时候到股市里去捞钱?王建硕认为现在还不是百姓网上市的最好时机。IPO只是一种融资的形式，上市有好处和坏处，好处是这代表资本市场对于大行业的认可，坏处就是对于财务的压力和战略方向都有改变。我们推行完全免费，保持一个小团队，并不与其他企业矛盾，就像美国的craigslist，十多年不上市、不融资，也很好啊!
    不赚钱不圈钱，百姓网未来的增长点在哪里?用户的需求!王建硕毫不犹豫地说。分类广告有巨大的社会价值和经济价值，百姓网就是要把不同类目的各种信息连接成一片信息的森林，让用户的信息枝桠找到彼此。全部加到一起，我估计总交易额不会比淘宝小，所以对回报我们有信心。现在，我们超过一半的访问量，都是来自三线以下的城市，中国人口金字塔最庞大的底层基石才刚刚碰到，中国城市化进程的浪潮才刚刚开始。
    新民晚报记者 胡晓晶 本报实习生 吴晓雯